茶馬古道馬幫習俗

發(fā)布時間:2024-02-17
在橫斷山脈的險山惡水之間,在從云南向西北橫上世界屋脊的原野叢林之中,綿延盤旋著一條神秘古道。我們把它稱之為“茶馬古道”。千百年來,無數(shù)的馬幫在這條道路上默默穿行。尤其是在抗日戰(zhàn)爭期間,所有進入中國的路線都被截斷時,經(jīng)由西藏再轉(zhuǎn)道至印度的茶馬古道成為抗日戰(zhàn)爭中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國際商業(yè)通道。一時間沿途商號林立,馬幫云集,其繁忙景象非我們今日所能想象。
商號與馬幫
在中國古代,官方驛制的時興時廢一直是交通方面,也是社會發(fā)展方面的大問題。從清末到民國初年,云南官辦驛運大大衰落,而隨著商品經(jīng)濟的發(fā)展,各地間的商品運輸流通需求大大增長,民營的商團化馬幫便迅速發(fā)展起來。專門從事大宗貨物長途運輸?shù)鸟R幫,騾馬多者數(shù)百匹,有的甚至多達數(shù)千頭。在云南和西藏之間,就有大量這樣的馬幫商團在來往運作。
馬幫商團化有一個特點,就是馬幫與工商業(yè)主之間建立相對固定的依存互利關(guān)系。馬幫首領(lǐng)俗稱為“鍋頭”,他既是經(jīng)營者、趕馬人的雇主,又大多是運輸活動的直接參與者。馬鍋頭經(jīng)常與商號密切合作,互成大富。
商號與馬幫在產(chǎn)銷和運輸之間形成的專業(yè)分工與依賴合作關(guān)系,這對雙方擴大再生產(chǎn)極為有利,也是馬幫運輸業(yè)的一大進步。
因轉(zhuǎn)手貿(mào)易需要,商號一般都自己養(yǎng)有馬幫,形成自己的運輸力量,少則二三十匹,多則二三百匹,來往貿(mào)易全靠騾馬一站站、一程程地把貨物在產(chǎn)地和需求地之間來往運送。
馬鍋頭與馬腳子
在茶馬古道上,人們習慣于將趕馬人叫“馬腳子”(藏語叫“臘都”)。馬腳子們大多出生貧寒,為生計所迫才走上趕馬的路,因為走茶馬道不僅艱苦異常,而且還十分危險。在當時,趕馬人可以說沒有什么社會地位,在有些人眼中,他們就是些出賣苦力的人。
馬腳子必須聽從馬鍋頭的指揮,馬鍋頭就是他們的頭兒,是一隊馬幫的核心,他負責各種采買開銷,聯(lián)系事情,甚至在野外開梢吃飯時,也要由馬鍋頭掌勺分飯分菜。趕馬人只是馬鍋頭雇用的小工。但馬鍋頭和馬腳子之間并不單純是雇主與雇工的關(guān)系。馬鍋頭,尤其是一些小馬幫的鍋頭,大多是自己參加趕馬幫的勞動者,與眾多趕馬人同吃一鍋飯。鍋頭的名稱也就由此而來。有的趕馬人經(jīng)過一段時間的努力,也會擁有屬于自己的一兩匹騾馬,上路時將自己的騾馬加入馬幫,賺取自己的一份運費;如果再有些本錢,更可以備上一些貨物馱上,自己也就有了一份利潤。這樣發(fā)展下去,一些馬腳子就成了小馬鍋頭或小老板。
馬幫行頭
跟當時那些地方軍閥的烏合之眾相比,馬幫更像一支訓練有素,組織嚴密的軍隊。馬鍋頭、趕馬人和騾馬們各司其職,按步就班,兢兢業(yè)業(yè),每次出門上路,每天從早到晚,他們都井然有序地行動。
騾馬行進的隊伍有自己的領(lǐng)導,那就是頭騾、二騾。它們是一支馬幫中最好的騾子。馬幫一般只用母騾作頭騾二騾。馬幫們的說法是,母騾比較靈敏,而且懂事、警覺,能知道哪里有危險,而公騾太莽撞,不宜當領(lǐng)導。頭騾二騾不僅是馬幫中最好的騾子,而且它們的裝飾也非常特別,十分講究。它們上路時都要戴花籠頭,上有護腦鏡、纓須,眉毛處有紅布紅綢做的“紅彩”,鼻子上有鼻纓,鞍子上有碰子,尾椎則用牦牛尾巴做成。頭騾脖項上掛有很響亮的大銅鈴,二騾則掛小一些的“二釵”。頭騾二騾往往要一個毛色的。“頭騾奔,二騾跟”,將整個馬幫帶成一條線,便于在狹窄崎嶇的山路上行進。頭騾上還插有馬幫的狗牙“幫旗”,上面書寫著該馬幫的幫名,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馬幫。頭騾二騾一威風,整個馬幫就有了氣勢,一路浩浩蕩蕩,連趕馬人自己走著都有了精神。在整個馬幫隊伍的最后,還要有一匹十分得力的尾騾。它既要能緊跟上大隊,又要壓得住陣腳,使一大串的馬幫行列形成一個整體。
一路上,趕馬人隨時都要檢查馬掌,一有損壞,馬上就得釘補。馬掌馬釘,是馬幫的常用消費品。釘馬掌是相當講究的專業(yè)本事。鋪鞍墊捆馱子也同樣。每匹騾子都有專用的鞍墊,走西藏的馬幫因為道路狹窄陡險,捆的都是軟馱。所謂軟馱就是將貨物裝在麻袋或皮囊之類的軟包裝里,用繩索直接捆在騾馬背上,這樣既輕巧方便又靈活快捷。當然,不同的貨物有不同的捆法,一般最常用的是單十字“袢”。鋪鞍墊先是在騾馬背上放一片“馬綈”。它是西藏地方出產(chǎn)的,是一塊長方形的氈子,四角鑲花,底色有紅的,綠的,上面有十字花紋,很好看。馬綈上再放置麻布縫制的墊套,里面塞上氈子毛,很軟和。最上面一層放的是一塊叫“貢布”的皮子,大多用帶毛的牛皮或山驢皮做成。鋪墊上這些,貨馱就磨不著騾馬了。這些鋪墊晚上也是趕馬人睡覺的墊褥。
走西藏的馬幫也不用楸木、楸珠來給騾馬束尾,它們一方面增加了騾馬的負擔,另一方面容易磨傷騾馬,而且壞了沒辦法修。所以走西藏的馬幫只用麻布麻繩扭成馬楸索來用,既輕便又軟和,還很牢實。騾馬一上路,就要戴上各自專用的用竹篾和細皮子編纏起來的籠頭,以免它們一路走一路貪嘴。它們吃飯也有各自專門的料袋,像人一樣,一日三餐,晚上就放到山上打野吃草。
馬幫的生活方式
馬幫在路上,大部分時間過的是野營露宿的生活。一般天一發(fā)亮就爬起來從山上找回騾馬,給它們喂料,然后上馱子上路。中午開一次“梢”。“開梢”就是吃午飯的意思,也就是打個酥油茶,揉一點糌粑吃。當天色昏暗下來的時候,馬幫都要盡力趕到他們必須到達的“窩子”,在那里才好“開亮”。開亮就是露營。他們要在天黑前埋好鑼鍋燒好飯,卸完馱子,搭好帳篷。每天的打野開亮,都由大家分工合作,找柴的找柴,做飯的做飯,搭帳篷的搭帳篷,洗碗的洗碗,而且是輪流著做,以免不公平。
對野外生存的馬幫來說,并不是一件容易事。語言有許多忌諱。如筷子不能說筷子,而要說幫手,因為“大快”為老虎,不能提到那兇猛的家伙,像豹子的稱呼也不能提;碗要叫“蓮花”,碗跟晚是諧音,馬幫們可不想晚到。缽頭要說缸缽,“頭”與偷諧音,馬幫也不想被盜。勺子要說“順趕”,勺跟說在云南方言中是諧音,而言多必失,那就不吉利了。同樣,手巾要叫“手幅子”,因為騾馬最怕受驚,甚至連鑼鍋都不能說,因為誰都怕“落”在江里,所以鑼鍋只能說飯鍋。灶也只能叫“火塘”,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糟(灶)……但“柴”卻是個吉利的發(fā)音,跟“財”相近,有時馬幫過村寨還要去買一捆柴扛來,說“柴(財)來了!柴來了!”似乎這樣就能招財進寶了。
行為上的避諱也很多。如煮飯要轉(zhuǎn)鍋時,只能逆時針方向一點點慢慢轉(zhuǎn);架鑼鍋的石頭不能亂敲,連磕一下煙鍋都不行;湊柴要從一個口一順地湊,不能亂架亂放;吃飯時只能由鍋頭揭鍋蓋,第一碗飯也要由鍋頭添,添飯時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,要從飯鍋表面一層層舀下去;添飯時還不能將飯鍋搞得轉(zhuǎn)動;所有的人吃頭一碗飯是不能泡湯的,因為怕碰上下雨;人不能從火塘和鑼鍋上跨過,也不能擋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;飯鍋更不能搞得打翻了……
不要以為這是馬幫們迷信犯傻。出門在外,顧忌自然特別多。人又不是神,各種意外隨時都可能發(fā)生,人們不得不有所畏懼。
無論是誰,凡是不小心犯了以上忌諱,就要挨一頓數(shù)落,還要出錢請客打牙祭,嚴重的就逐出馬幫。
馬幫的漂泊生活苦是苦,但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。有一首趕馬調(diào)是很好的寫照:
夜晚,在松坡坡上歇腳,叮咚的馬鈴響遍山坳。我唱著思鄉(xiāng)的歌喂馬料,嘶鳴的馬兒也像在思念舊槽。搭好宿夜的帳篷,天空已是星光閃耀。燃起野炊的篝火,圍著火塘唱起趕馬調(diào)。遠處的山林里,咕咕鳥在不停地鳴叫,應(yīng)和著頭騾的白銅馬鈴,咕咚咕咚響個通宵。我聽見呼呼的夜風,在山林間不停地呼喚,夜風啊夜風,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心神不安?
我看見密麻的松針,在枝頭不停地抖顫,松針啊松針,你是否也像我一樣思緒萬千?我看見閃亮的星星,在夜空里不停地眨眼,星星啊星星,你是否也像我一樣難以入眠?
馬幫們每天的生活幾乎都是如此進行,早上找回騾馬,馬吃料,人吃飯,走路,上馱下馱,扎營做飯,放馬,睡覺,周而復(fù)始,月復(fù)一月,年復(fù)一年;但雪域高原那神奇莫測的自然景色,沿途豐富多彩的人文景觀,使得每一天的行程充滿了意外和驚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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