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年的我?guī)缀醭砷L在花的世界里。百花叢中,我最愛桃花,也許是桃花的大紅大艷最能滿足我那雙見什么都新奇的眼睛。和我相左的是爺爺,他最愛杏花。家中茶幾上的花瓶中時而是我插上的桃花,時而是爺爺插入的杏花。我想知道爺爺為何最愛杏花,忍不住問起爺爺,可爺爺只說我小,還不懂。后來我上學(xué)了,再追問爺爺,爺爺說:“桃花太艷,太眩眼,也太煙氣。不如杏花耐看,讓人親近?!睜敔斶€說:“杏花開過之后,紅妝便匆匆卸去,本色應(yīng)然而現(xiàn),像莊稼人家剛過門的媳婦。”平素里不善言辭的爺爺競能一古腦兒說出些我聽不懂的道理,面對我的疑容,爺爺說這些道理都是杏花悄悄告訴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