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,從生命的開始之初,便注定了這所有靈動的一切都將與溫度、氧氣、水、相生相伴,直至進入長眠的前一秒。
當大自然的溫度、水、氧氣恰到好處的時候,茶籽在泥土中膨脹,種殼破裂,胚根漸漸顯露,幼苗出土,真葉長出而后又進入生長休止,共歷時4到8個月,這就是茶的初生。
從清晨第一縷柔柔地光到夜空中第一顆星星的出現(xiàn),亦或是陰雨綿綿還是晴空萬里的一天。植株第一次生長休止到茶樹正式投產(chǎn),要持續(xù)1095~1460天左右,也就是三、四年左右的時間。 如同3、4歲的小孩子一樣,這一階段是可塑性的關鍵時期。這個時期的幼年茶樹較其他時期的茶樹而言更容易培養(yǎng)出符合生長要求的樹冠。雖然這一時期的茶樹能漸漸開花結(jié)實,但由于花量低,結(jié)實率低等,這一時期的茶樹不能亂采摘、以定型修剪,并加強肥水供應和病蟲防止為主。
在此之后,樹冠的分枝會慢慢變得周密起來,根系幅度也會一天天超過樹冠幅度。茶樹上的葉芽一點點從新稍成長到可以扦插的棕紅色枝條,又慢慢變成灰褐色的老枝,直至新枝的又一次長出,如此反復。他們和各根系一樣承擔著維系生存的運輸、貯藏養(yǎng)分等作用。
這樣地旺盛力一般可持續(xù)30至40年,有的甚至可達百年之久。無論是春、夏,還是秋的新葉,都要歷經(jīng)采摘時生命的定格和加工過程中的重塑,才能與你相逢。
你百里挑一,像是一位新郎將她從市集之中迎娶回門;你又似一位王子為她解開沉重的枷鎖,把她從包裝里釋放出來,用水溫和心跳將她吻醒,讓她重生。
此時此刻,茶,似乎又回到了生命之初:恰到好處的水溫和時間,讓她在杯里如同律動的生長之葉。她在你流動的水中慢慢吸水又膨脹開來;她舒展著自己的身軀,一次次地內(nèi)折外卷,又一次次地反卷平展,直到茶味慢慢變淡,她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呈現(xiàn)在你的視線里,你的嘴唇間和你的心里。
她的葉是那樣地柔軟,葉緣是鷹嘴型的鋸齒:一對,兩對,三對……在十六對與三十二對之間;她的葉脈是那樣地美:以四十五度角延伸至葉緣的三分之二處,又彎延相連呈閉合網(wǎng)狀。無論是重塑后滋味鮮爽栗香持久的綠茶、甜醇高香的紅茶、巖韻顯著的烏龍、陳純紅濃的普洱、清甜成朵的白茶、還是金黃光亮的黃茶,在生命的芳華盡顯之后,都會回歸到最初的形態(tài)—安靜而美好。